祝 之： 白露與燕子

「白露」將至，它是中國二十四節氣中的第十五個節氣、秋季第三個節氣，是反映大自然寒氣增長的重要節氣。白晝有陽光尚熱，入夜後氣溫下降，溫差大，白晝濕熱之氣到晚上遇寒形成露珠掛於草木，是謂「白露」。

「白露」時暑氣漸消，鴻雁和燕子等候鳥開始南飛避寒。燕子是北方之鳥，春來秋去，南飛帶來生機，以蚊蠅等有害昆蟲為主食，是眾所周知的益鳥。家燕常在農家屋簷下築巢，銜來泥和草莖，用唾液粘結成皿狀巢穴，讓燕子寶寶有個舒服窩。

筆者小時候家居附近有個大車房，有一天街坊們聚集，抬頭望向車房頗高的天花一角，七嘴八舌。原來那裏有個燕巢，內中兩隻鶵燕發出哀愁叫聲，張嘴待哺，狀似餓極。不久一隻燕子飛至，把昆蟲餵給鶵燕，看到下面人群指手畫腳，即用身體護着鶵燕，並發出高亢尖利之聲，看樣子是把圍觀街坊視作敵人，生怕他們對鶵燕不利。街坊們議論紛紛，引來更多圍觀者。燕子聲嘶力竭，示意人群離去。燕子是雌雄共同孵卵，待鶵燕出殼後，亦是共同餵飼。公燕頭較大，顏色鮮艷；母燕頭小，顏色較淺。其時車房天花那隻燕子究竟是公是母，筆者分辨不出來。無論如何，這是一堂益智課程，燕子護子女之心，令人感動，幾十年過去，仍記憶猶新。

今天香港人口密集，在鬧市已不易見到燕巢，據說在離島還能覓得其蹤影。年前長洲有店子的天花出現燕巢，店東說不會破壞它，只會打掃門庭。其實燕巢很牢固，也沒有什麼髒東西會掉下來。燕子身黑、肚白、尾巴像剪刀，人們參照燕子身形設計出「燕尾服」，在隆重場合展示一番。

有燕子點綴，「白露」更添美態。